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在可可西里地区修理车辆。张龙 摄
世界自然遗产地可可西里,全球生态版图中一处熠熠生辉的坐标,野生动物种类繁多。藏羚羊,被称为“可可西里的骄傲”。今年藏羚羊迁徙产仔季,记者跟随可可西里巡山队员前往“藏羚羊大产房”卓乃湖巡山,感受他们守护“人间净土”的坚守与奉献。
暴雨、烈日、冰雹、泥泞……通向“藏羚羊大产房”卓乃湖的14个半小时经历,令人难忘。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查看陷车情况。张龙 摄
160米,6小时
可可西里在蒙语中意为“美丽的少女”,平均海拔4600米以上,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重要的栖息地。每年5月至7月,待产雌性藏羚羊会来到可可西里卓乃湖区域,诞下新的生命。
“夏天到卓乃湖的路特别难走,到处都是烂泥坑,陷车的话不分男女都要推车,你别喊累。”出发前,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戴好帽子,笑着对记者说。
海拔近4800米的卓乃湖保护站是可可西里的五个保护站之一,一批巡山队员常年在这里巡护。早上7点30分左右,我们两辆车从索南达杰保护站出发,沿青藏公路南行20公里后,进入泥泞,驶向卓乃湖。
行走在可可西里,路两旁一步一景。雪山草地、蓝天白云,“看,那边有藏羚羊。”秋培扎西指向远处,几只藏羚羊在草原上欢快地奔跑。
夏季的可可西里雨水偏多、冻土消融,道路极为泥泞,坐车像坐在风浪中的船一样,飘来飘去。每次碰到坑洼地时,巡山队员更松多杰都会握紧方向盘快速摆动,“在可可西里开车就像是参加越野车比赛一样刺激”。
走了40多公里后,我们遇到第一次陷车。秋培扎西脱掉外套,跪在泥里,手拿工具开始拾掇绞盘准备拖车。“在可可西里巡山必须是两辆车一起,陷车后互相还有个照应。”秋培扎西用力拉出牵引绳。
离卓乃湖越近,道路越泥泞,越容易陷车。有一段160米的路,我们甚至走了6个小时。迎着飞溅的泥点推车,躺在泥巴地里修车,一路走来,车和人已经与烂泥地融为一体。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右)和巡山队员更松多杰(左)、白玛东周在可可西里地区冒雨拉车。张龙 摄
高原的天,孩子的脸
修车、挖泥、拉牵引绳……在海拔4600米以上的可可西里,巡山队员们喘着粗气重复看似“简单”的工作。“在巡山中,经常需要站在没过大腿的泥坑里长时间修车。”巡山队员白玛东周接过秋培扎西递过来的牵引绳,扣在另一辆车的保险杠上,两条裤腿沾满泥巴。
高原的天气跟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突如其来的大雨催促巡山队员们加快拖车节奏。“雨越下越大,不抓紧时间,车就更难拖出来了。”巡山队员更松多杰手拿绞盘遥控器,收紧牵引绳,开始拖车。
半个多小时后,被陷车辆终于脱“泥”而出,我们继续向卓乃湖出发。更松多杰坐回车里,用衣服擦了擦手上的泥巴,水滴顺着帽檐滴下来,“每次巡山几乎都要经历这样的陷车,有时候挖出的泥巴快赶上我高了”。
“在无人区,车辆就是保障。无论路多难走,我们都要与车一起‘挪’向终点。”更松多杰握好方向盘,眼里透着韧劲。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车辆在可可西里地区行驶。薛玉斌 摄
无人区,有人守
天色渐暗,月色渐明。白天,坑洼不平的泥淖是巡山的障碍;夜晚,月光映照下的泥坑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标”。
“看,那就是卓乃湖。”顺着秋培扎西手指的方向,山脚下一道月光勾勒出的银色丝带映入眼帘。
晚上10点左右,经过14个半小时的风雨兼程,我们终于“挪”到了卓乃湖保护站。“今天运气好,一路上还算顺利,没被困在路上过夜。”更松多杰说话间擦了擦脸上的泥巴。
常年在可可西里巡山,皮肤黝黑、双手粗糙、嘴唇青紫已成为队员们的“标配”,而更多老队员在多年巡山后,都不同程度地患上了关节炎、腰椎间盘突出等职业病。
秋培扎西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虽然这里没有一块儿是健康的,但我放不下可可西里,我愿意为可可西里付出生命。”
生命禁区,有人坚守。可可西里的巡山队员们,用自己的热忱、青春甚至是生命,捍卫这“美丽的少女”的宁静与和美!(原标题 记者手记:可可西里,“挪”向“藏羚羊大产房”的14个半小时)
7月6日,巡山队员更松多杰在可可西里地区修理车辆。薛玉斌 摄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在可可西里地区修理车辆。薛玉斌 摄
7月6日,巡山队员更松多杰(左)和白玛东周在可可西里地区为车辆加油。张龙 摄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在可可西里地区修理车辆。薛玉斌 摄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在可可西里地区修理车辆。张龙 摄
7月6日,卓乃湖保护站站长秋培扎西(右)和巡山队员更松多杰(左)、白玛东周准备拉车。张龙 摄
(原标题 记者手记:可可西里,“挪”向“藏羚羊大产房”的14个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