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尕那的青山、草甸,美如仙境。
云雾缭绕的青山下,美丽的藏族村寨。
青山下的扎尕那藏式民居和寺院。
天然牧场上,牦牛成群。
“我平生未见如此绮丽的景色。如果《创世纪》的作者曾看见迭部的美景,将会把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放在这里。迭部这块地方让我震惊,广阔的森林就是一座植物学博物馆,绝对是一块处女地。”——美国人类学家约瑟夫·洛克(1925年)
在甘肃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县境内的大山中,深藏着一座罕见的天然“石城”——扎尕那,宛如陶渊明先生笔下描绘的世外桃源。这里山势奇峻、景色优美,虽然早在近百年前就被美国人类学家约瑟夫·洛克誉为“亚当和夏娃的诞生地”,但至今仍是一块处女地,被称作“最后的人间伊甸园”。
美如仙界的甘南藏区“秘境”
越野车驶入迭部县境内,扎尕那民宿的老板阿道派了司机才让久来接我们。县城阳光灿烂,谁知没多久,一层层阴云慢慢涌过来,阴云下的扎尕那却多了一份晴天所没有的韵味。
从迭部县城溯白龙江而上,约5公里处向右拐入扎尕那山谷,即是洮迭古驮道。沿着山谷中的道路前行,两侧的山色被雨水洗得格外清亮,各色的野花静静地散落在草甸上。大片绿色和金色的植被,绸缎一样从半山腰一直铺展到山脚。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山花烂漫,几乎颠覆了我原来心目中甘肃“苦瘠甲天下”的印象。
青翠的远山云雾缭绕,散落在山峰间的村寨若隐若现,不时能看见村子里劳作的藏民、转经的老妇、玩耍的孩童。从山垭中透过的一束束阳光,照射在藏式民居上,使这个藏族村寨显得更加神秘。
我们入住的民宿阿道家是一幢全新的二层小木楼,楼梯、墙壁、天花板、地板均为松木材料,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这让我们瞬间就爱上了这里。
约瑟夫·洛克,美国植物学家、人类学家,西方研究纳西族文化的鼻祖。就是这个外国人,上世纪20年代来到中国西部,在汉藏边缘地带生活了27年,采集了上万种珍稀动植物标本,拍摄了几十万张照片,写下了几百万文字,轰动了西方,也为中国留下了珍贵的研究资料。据说,当年他在扎尕那住了很久,甚至还有了一位美丽的情人。如今,村里上年岁的老人都能讲一段关于他的故事。
梦幻般的诗意村庄
第二天清早,我站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小山头上,但见东方挺立云霄的山峰轮廓渐渐明晰,山坡上一排排高低错落、起伏有序的藏家木楼被对面山谷豁口穿透出的几抹金色霞光拂过。早起的村民们在房前屋后点燃的缕缕桑烟,被这灿烂的霞光一照,顿时变得如梦似幻。矗立高处的白塔、寺庙金顶在这桑烟缥缈中朦胧似雾。
清晨的村寨静悄悄的,很难碰到一个村民。即使不期而遇,一个略显羞涩的微笑或一句简单的“扎西德勒”,足以让你感到他们的淳朴、单纯、明净。这让人不由感叹:难道这里真是传说中的人间仙境,上帝遗失的后花园?
高处的白塔和寺院在层层叠叠的寨房簇拥下显得神秘和别致。这里有别于西藏、青海的纯粹的藏族人文景观。因为这里在隋唐以前,还是氐、羌民族繁衍生息的地盘。千百年来,世代居此的村民血液里,已融合了氐、羌、藏、汉、回等多民族的遗传因子,形成了独特的文化。
走进浓雾笼罩的东哇藏寨,四周密林葱郁,河水清澈如许。东哇村的后山上有座白塔,两位藏族老妈妈正在虔诚地转塔,坡上是拉桑寺院。寺院不大,整洁的院落、古老的石墙、光亮的经筒、陈旧的屋檐……每一缕空气,每一个景象似乎都在讲述着藏人与佛、与自然的紧密联系。
天上下起了小雨,我想去村子里看看藏民的生活场景。藏族汉子帕巴交一路讲解着藏族民居的建筑特色,一边带我走进了他妹妹的家。一进院门,就看到一个土窑窟窿,没想到钻进去后却是另一番景象:全实木贴墙,显要位置挂着几幅活佛的大照片,屋里还安放着一个精致的转经轮,房顶吊着肉干,炊具全是铜制的,非常精致。家里的两个男孩给我们演示器具的用法,并帮我穿上藏袍。或许扎尕那之美,本质上就是扎尕那藏人的淳朴之美吧!
天然岩壁构筑的“石城”
扎尕那山位于迭部县城西北34公里处,地形既像一座规模宏大的巨型宫殿,又似天然岩壁构筑的一座石城。它的正北是雄伟壮观、璀璨生辉的光盖山石峰,古称“石镜山”。
进入扎尕那腹地,要经过三道石门。不知不觉,我们就到了扎尕那的第一道石门——纳加石门。百丈高的大石板挡住去路,石面锃亮,犹如一面石镜,耸立的山体就像一本本书籍,记载着沧海桑田的变迁。
走过纳加石门拐弯处,天地豁然开朗,迎面便是上宽下窄、进深百余米的扎尕那石门。从这里可见海拔4000多米的迭山主峰——光盖山,主峰山岩裸露,巍然耸立。清脆的流水声溅落在耳旁。循声望去,只见溪流上架着一座苍老而孤独的水磨坊,流水依旧,而人影无踪。
扎尕那的最后一处石门——光盖山石门,亦称“迭部石门”,由两座高峰对峙而成,远望犹如天工铸就的巨型山门,屹立于群峰之间。此门是洮迭古驮道中进入最高地的天然屏障。清代诗人有诗云:“迭山南望白无边,雪积遥峰远接天。”
扎尕那三道石门为高原石城增添了别样情趣,又形成了扎尕那景区“前庭后院”的奇景。
阳光灼热,蓝天深邃。拍摄完迷人的晨雾与桑烟后,我们慢慢走进石城环绕的峡谷。谷内的景观不愧“石头宫殿”的美誉。峭壁矗立、清流跌宕、水花飞舞、流转不息。挺立云天的山石岩雕丰富多姿,有人说扎尕那是一座巨大的山石岩雕馆,可谓名副其实。
约瑟夫·洛克当年曾经在致友人的信中写道:“这里的峡谷由千百个重重叠叠的山谷组成……这些横向的山谷如旺藏沟、麻牙沟、阿夏沟、多儿沟等山谷,孕育着无人知晓的广袤森林,就像伊甸园一样。”
沿着山路漫步,可谓移步换景。这些高则百丈、矮则盈尺的山石,有的如帝王般威严,有的如妖魔般狰狞,有的如金刚般凶猛,有的如村妇般朴实,千姿百态,令人惊叹不已。
踏上这片秘境的旅程,不经意间,你就会被那云雾缭绕的空灵山巅、山垭上轻扬的五彩经幡、形状各异的林立山石、山谷中蜿蜒流淌的清澈溪水,迷醉了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