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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拉华加专访

Q:这一次的整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哪里?在剧本创作上和王钊、马海泉是怎么样一同工作的?

拉华加:这个故事来源于马海泉和王钊两人之前写的一个剧本,他们在继续细化的阶段找到了我,希望我来执导这个戏。在后来筹备和正式拍摄的过程中,我们也是不断的做一些讨论、调整和修改,包括把里面戏剧冲突性很强的东西给去掉了,将它变成一个比较生活化的影片来呈现。

我自己的童年经历比较丰富,我对那一段童年时光的印象很深刻,所以我个人对孩童的世界比较有感触,加上我拍摄的第一个长片《旺扎的雨靴》是一个儿童片,我也一直在心底希望能拍摄一个“童年三部曲”,所以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自然而然就接受了。将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可能还会再创作一部长片,希望能够完成我“童年三部曲”的梦。

Q:电影中“鹤”的意象它有什么具体含义吗?它是在这个剧本一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吗?

拉华加:从设定上来说的话,它是一个受伤的黑颈鹤,失去了父母,必须要一个大鹤带着它才能飞翔起来。而电影中的孩子们也是留守儿童,没有母亲,父亲也一直在外地做生意,小孩的成长也需要大人的陪伴。所以“鹤”和小孩子之间有个内在联系,“鹤”是小孩的象征和映射,它们二者之间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互补的关系。

Q:影片中有说到“鹤”这个形象在西藏文化里面它也是有特殊含义的是吗?

拉华加:对,鹤在很多不同的民俗文化里面都有“神鸟”的称呼,像仓央嘉措的情歌,有唱道“洁白的仙鹤啊,请把双翅借给我,不用飞的太远,转到理塘就回”。包括很多藏区的歌里面也有赞美鹤的,对藏族人来说,“鹤”是一个比较熟悉、亲切的形象。

Q:在电影创作的过程中,与编剧合作或自编自导这两种工作的状态,对于您来说有怎么样不同的感受?

拉华加:如果是跟编剧合作的模式,对于编剧而言,他优先考虑的是故事,可能不会想到那么多,或者说不会想到最后的拍摄现场是怎样的。所以有时候会去写一个很大的场面,假如这个场面需要花很多预算,但是你只有200万、300万的资金的话,就没办法完成,还需要再去修改、删减。

而自编自导的话可能会更自如一点,因为这种情况下,你在写剧本的时候就会想到拍摄,会考虑到拍摄成本的问题,如果一个戏的一些场景在特定成本下无法完成,就会忽略掉、去除掉它,或是更有意识地去避免这样的问题。

Q:之前有谈到过说在剪辑阶段形成了现在影片的关于黑白和彩色的设定。那么请问为什么最终选择了这样一种呈现方式?

拉华加:后期剪辑也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思考故事的结构和形式,就想到了这样一个方法,也是符合这个主题的。影片前半部分发生的故事都在室内,在比较狭隘的空间里面,它也是一个小孩内心比较灰暗的心情的体现,颜色也就选择了黑白,镜头的运动也是比较缓慢的,“鹤”也没有长大。

但是上路以后,从室内转到室外,环境也开阔了,孩子们骑着摩托车动了起来,我们通过镜头的运动让画面也动了起来,鹤长大了,影片也变成了彩色。

故事的两部分用黑白和彩色两种不同的方式来分别表达可能更有意思,也让这一切变成了一场梦,显得比较荒诞。小男孩做了一场梦,在这个美好的梦里面完成了他自己想完成的所有的事情,但是最后其实在现实当中什么都没有完成,鹤没有长大,父亲也没有回来,他还是孤独的。黑白是沉闷、灰暗的现实,彩色是他的梦境,是他梦想的实现。

Q:前期的勘景和对于拍摄场地的挑选是怎么样的?公路片的拍摄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你们是怎么选择用哪个场景,以及确定这个场景就是自己想要的故事发生地的?

拉华加:大部分选景是在青海,故事发生地也在青海,还有隆宝滩、玉树、黑颈鹤保护区、青海湖边上,基本都是在类似这样的地方去选择。因为我们制作的预算也有限,支撑不起去云南这么长的路途、带着这么多工作人员一直转场,转场的交通费用很高,所以当时基本是在青海附近拍的。

Q:两位小演员周拉多杰与朋毛样专都来自于你首部长片《旺扎的雨靴》,在《千里送鹤》片场与他们一起工作的时候,他们相比之前是否更适应镜头和电影工作了?

拉华加:对,他们第一次接触电影就是《旺扎的雨靴》,那时候他们可能还是对拍摄感到陌生,有一些不是那么的熟悉和适应,因此我们之间需要很多的沟通。但是拍第二部片子《千里送鹤》时,我们之间形成了很多默契,他们也知道镜头马上要切了。能看到他们在第二部片子里面整个演技的展现,包括他们在电影故事里面的状态是更自然的。

Q:为什么会想着沿用同样的演员,包括你刚刚有提到说可能要拍童年三部曲,如果拍摄第三部的话,还还会选择同样的演员吗?

拉华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