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这篇短文,没有什么重要的目的。我的初衷,是想对我州近年来汉语诗歌的创作做个粗线条的勾勒,并简要地将新诗创作者们所取得的成绩,向尚且关心着甘南汉语诗歌创作的读者们予以介绍。
有一个事实,即: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国国内的新诗创作,已渐渐不被读者重视了。原因不在作者身上,而是整个社会对诗歌的关注已比不上七、八十年代那么热情。虽有众多出版社社大量出版各种版本的“新诗选萃”,评选各种不同审美标准的“年度最佳诗歌”,但这类行径反而给人以“王婆卖瓜”或者“墙内只管开花”的感觉。
在这种情形下,国内的许多诗人。尤其是许多青年诗入,仍不放弃他们的所爱。他们甘愿做旗手,将新诗之旗插于高峰;他们甘心当舵手,将新诗之船放人江流。甘南的青年诗人们,也是如此。——一“三驾马车”之一的完玛央金,继一九九一年出版诗集《日影、星星》后,《完玛央金诗选》又于一九九八年灿然诞生。她在《民族文学》、《飞天》上发表的诗作更具有温情、安然的向心力。另外两驾马车:桑予和阿信,更有着不俗的实力。桑子虽已极少写诗。但一九九六年《绿风》上的《秋歌》与《飞天》上的《告诉亲人》这两组组诗,仍给人以廉颇的气势。阿信在近几年早就不是我省的新星了,他已骑着诗歌之马驰骋于国内的诗歌领域:一九九九年参加《诗刊j》的“青春笔会”,二00年上了《星星诗刊》的封二,二00二年又在《诗刊》的首页上坐了个醒目的位置,其作品也在颇具权威性的诗刊社选编的”年度最佳诗歌”集中多次亮相,着实给我们甘南乃至甘肃的写诗者争了一口气。
敏彦文在抱取甘肃少数民族文学刨作“铜奔马”奖和首届黄河文学奖后,其诗作又多次被选人全国性的当代诗歌选本中。他的系列组诗《相知的鸟》,为他赢得了不菲的声誉。他与阿信一样,已在《诗刊》、《民族文学》、《诗歌报月刊》、《星星诗刊》、《回族文学》、《西藏文学》等著名文学刊物上留下了奋斗的足迹,其选材无论是有关民族的、宗教的、情爱的,还是哲思的,都给有心的读者刻出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而李志勇的诗,困其独特的风格及其深刻的思辨性,已逐渐引起了《诗歌报月刊》(现更名为《诗选刊》)和《诗刊》的焦点式关注。他的诗歌似乎已将诗歌改革中的探索性与创造性摆到了我们的书桌上。
索南昂杰(瘦水)励兵秣马了一段时日,二十一世纪的钟声敲响之后,他在早就立好的《甘南草原行吟》这块碑石旁,又精心雕刻了新的碑文:有关青藏高原的系列组诗。换了新面孔的他相继叩开了《绿风》、《民族文学》、《星星诗刊》的大门,在重要栏目中与读者一再相遇。
李城和陈拓已很少写诗了,但一组总命题为《阳光照亮她的脸》的散文,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非常好的途径的探索呢!一本《游牧青藏》,难道没蕴含着另一种文体的激情?
赵凌宏(牧风)在西北师大进修期间,与刚杰·索木东一道将诗歌的甘南再次绍介给了外界,而葛峡锋在一九九九年第五期《诗刊》上同拉木栋智、唐亚琼等人的出现,必然也给我们留下了一帧清晰的剪影。
王小忠和嘎代才让的发展势头非常的猛。系列组诗《甘南草原》给王小忠带来了不菲的声誉。如果说2005年是嘎代才让的黑马时代,那么,2006年则是王小忠的丰收年。他俩似乎是并鬃奔驰的两匹烈马,有着美丽的远方,有着缤纷的梦想。
还有更多的青年诗人,壁如彭世华、杜娟、雪山魂、王力等,有的在沉默中酝酿着火山,有的已在疆场上开始了厮杀与冲突。
倘若把甘南汉语诗歌创作喻为一条川流不息的河流,那么上游就是丹真贡布们的雪山的融水,中流是完玛央金们激起的喧嚣的浪花,而下游则是李志勇们渐宽渐盛的湍流……这条河流如何才能浩浩荡荡地汇入大海,郡就要看源头的供给与下游的抉择了。但无论如何,近年来的诗歌创作概况已显露出了千川归海的趋势,似乎已是铁定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