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萨仁波切称她为“最好的女性入世修行者”, 丈夫称她是“天塌下来了也能过得很好的那种人”,台湾著名综艺主持人张小燕如此评价她“如果这时候房子烧起来了,她也会说,‘嗯,也不错。烧完还可以重盖’。”
她冷静平和,同时又不乏勇气和力量,她是戏剧导演赖声川的太太,是第一代“云之凡”(《暗恋桃花源》女一号)的扮演者——丁乃竺。
奇妙的佛缘
丁乃竺出生于香港。她出生的时候,本来叫丁乃蕾,结果她的爷爷从云南写了一封信到香港,信里说,此孙女与佛有缘,请改名为乃竺。可爷爷从没有见过她。大概她的佛缘从儿时就有了。
回忆与佛法的初次相遇,丁乃竺说,大学时她一听佛法就深深地被吸引,那是1970年代,信众很少,一开始她觉得佛法笼罩着神秘的气息,直到随着深入学习她却觉得:“有什么神秘的?没有一样比生命来得更神秘,只是很多人都忽视了生命的神秘性。”
“生命就是一连串不断觉受的经验,一种不断经验的状态,包括生还有死。而每个剎那,既是生也是死。”当走过至亲的死亡后,她深刻地感受到如果心中真的了解死亡,当死亡来临时就能不惧。“死亡不是天人永隔,构成身体的四大元素地水火风没有一瞬间不在改变,但整体生命的能量却是不断流动。如同眼前的这座山看似真实存在,但每一秒它都在变化。‘山脚'是它吗?‘山顶’是它吗?而‘山中的山’也是它吗?还是‘我脑海中的山’是它呢?”
读懂了生死的丁乃竺对佛法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她和佛法有着很奇妙的缘分,生活中总是能碰到和佛法有关的事情。刚到美国时,她就读于伯克利,那里也有个佛法中心。后来搬了家后,总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发现那是孔雀的声音,打开窗户看出去,对面就住着一个喇嘛。后来她和丈夫从美国回到台湾,就陆续请一些活佛到家传佛法,一传就是一两个月。
1980年代,丁乃竺认识了宗萨仁波切。那时仁波切才二十出头,第一次到台湾来,丁乃竺的身份是翻译。别人将藏文翻译成英文,她再从英文翻译成中文。多年以后,丁乃竺的大女儿长大成人,嫁给了宗萨仁波切的外甥,缘分总是这样奇妙。
停不下来的利他心
在丈夫赖声川的眼中,丁乃竺是个极其有利他心的人,赖声川回忆:“她开始时在电脑公司上班,还要搞剧团,还要为佛法的活动筹款,还要翻译。有一次,大概是1990年,她为宗萨仁波切一个很大的活动筹到很多款,我心想,可以了吧,你这么累,他们有基础可以盖庙了。可是我发现,不断有新的人有新的要求找她,她就会去继续做。太多人碰到事情就找她,她就是万灵丹,传说中的如意宝。谁有任何问题找她,她一定放下一切细心又耐心地解决你的问题。”
生活中常见的一个场景是:赖声川回到家中,看到又有人在客厅,他们很小声地和丁乃竺在谈话——又有一个朋友因人生中碰到问题找到她谈话。赖声川说丁乃竺为太多人做事情。对一无所有的人、大财团的人,她都没有分别心,不论他是什么人。
读懂了她就读懂了亲密关系
丁乃竺和赖声川的相遇、相识、相爱、相伴多年也充满了几分命中注定的味道。他们相识在咖啡馆,丁乃竺回忆“我走进去的时候,他抱着吉他坐在地上,阳光很灿烂地照在他脸上,像个小孩。我第一感觉,哇,好纯啊,这个人!他见到我,回头嗨一声,好像和我很熟。”两人第一次聊天,一聊就是四个小时,情投意合。大一时相识,大二时相爱,工作两年后举办佛化结婚,然后一起去美国深造。他们的人生很奇妙,戏剧、佛法和家庭是完全连在一起的。
虽然从外在看来,赖声川与丁乃竺两个人在生活上很多地方是很不合的,比如两人吃的不一样,一个爱吃辣,一个不吃辣;一个喜欢累积东西,一个喜欢丢东西;玩的也不一样,爱好也不同。但这些生活中的不协调一点都不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究其原因,他们给出了答案:“我们有一种更深的东西是在一起的,一种追寻。那种东西在一起,就什么都搞定了。那种更深的追求就是一切。那种东西是什么呢?就是追寻生命的本质,追寻人活在世上到底是在干什么。所以,如果夫妻之间没有更深的追寻,很容易散掉,很容易瓦解。如果彼此关系是建立在金钱或者简单的吸引力上,那个东西很快、几年内就可能散了。”
曾经有人向丁乃竺请教,如何才能更好地去爱?如何才是有爱的能力?丁乃竺给出了她的爱的密码:
第一,主动给予的能力。很多人说,我都在给啊,但是有没有注意到,很多人在给的时候,都有一个隐藏着的钩子,都在要,想得到。主动给予就像母亲爱孩子一样,就是给出去;
第二,能不能给真心的关怀和关心。好多人说喜欢猫和狗,但我很少看到他主动去照顾猫和狗,当你真正爱一个东西的时候,你会想去照顾Ta,你会希望Ta好,你会付出劳力。
第三,在爱当中,必然有一种知识。一无所知的人是一无所爱的。尤其在两性相处当中,大家会说我太了解Ta了,Ta就是那样的,当一个人在讲这个话的时候,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人是个有机体,Ta随时都在变化,在这种改变当中,我们其实对自己的改变都不是很了解,我又怎么能了解另外一个人的变化呢?所以,我如果真的爱对方,我需要每天都有一种新鲜的眼光看Ta,就像看着我自己一样。
第四,在爱当中,有责任。责任不是义务性的,而是因着爱,我愿意去承担。
“因此,当我们问自己能不能爱的时候,当我们真正去检查自己的时候,我们可能会发觉,某一方面我具备,但另一方面是不具足的。在不具足的部分,我们就把它加强,因为爱的能力也是需要学习和练习的。如果我们具备爱的能力的话,我们会像一朵花一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