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巴大师
那若巴于公元1016年出生在孟加拉国。据说,他降生于皇族,父亲是桑提伐尔曼国王,母亲是师利玛提皇后。
当他十一岁时(公元1026年),就到克什米尔去念书,那里是当时佛教传法的大本营。他在这儿待了三年,通达了重要的几门学问,然后于公元1029年回到故乡。有许多学者和他同行,他又花了三年时间,在他们的陪伴下继续学习。
公元1032年,他被迫娶妻,婚姻持续了八年,最后在双方的同意下结束这段关系。他的妻子似乎依其种姓之名“尼古玛”而离去,当时常将已婚女子称作是其丈夫某某人的“妹妹”,因此她就被人称为“那若巴之妹”。她有一些著作,作品和那若巴的教法非常相近,现在用“尼古玛”之名保存在西藏的“丹珠尔”藏经中。
那若巴于结束婚姻关系的那一年(公元1040年),就到克什米尔去,在此住了三年,然后又到普拉哈里去,住了六年。普拉哈里在西藏佛教史中非常有名,因为其后马尔巴最后一次从那若巴领受教法,就是在这个地方。
公元1049年,那若巴到了那烂陀大学,在此参加一场宗教哲学的辩论。他赢得这场比赛,并被选为住持,往后又任职此位八年。
公元1057年,对他的修持而言,是个关键性的年代。他辞去住持的职位,动身寻访于观境中所显现出来的上师——帝洛巴。在他热心苦寻不获,几乎就要自杀的那一刻,帝洛巴出现了,往后他承事帝洛巴十二年,直到其上师于公元1069年圆寂为止。
那若巴于公元1100年圆寂,他所遗留下来的舍利等,保存在桑斯卡尔的卡尼卡寺中。
启发那若巴辞去住持之位,抛弃世俗荣华的诱因,是一位又老又丑的女人,她冷冷地揭露了那若巴的深层内心世界。在过去的岁月中,那若巴一直从事于世智辩聪的活动,这些都是进行分析的工作,使得他遗忘了一项真理:人类的知觉感官都是二元性分别对立的。“客观的”知识或许全然正确,但却不见得全然重要,而且绝大部分的情况,都错失了事件的重心。
他所忽略而未能发展出来的智慧,都以丑妪的相显现在他面前。她之所以老,是因为以女性之相所代表的情绪上的感动,要比智力的冷静理性来得古老,而智力活动若非得到感受和情绪的支持,也无法存在,这些感受和情绪,却常受到智解的歪曲与不当的判断。丑妪之所以丑。是因为她所代表的真理无法活生生地显现出来,要不就是处于未开发或受到扭曲的情况。
但是到了最后,她也是本尊,因为凡是不堕入个人识心造作、以不同于或超越于个人本身的方式呈现的一切,传统上来说,都可以称得上“神圣”二字。因此,那若巴自己正是那位既老又丑的神圣女子。而这位“女人”,就是密续中的金刚亥母,也就是心理发展过程中的“使者”。那若巴依照习惯性的模式,以不带感情的辩智心态,对每一个丑陋相进行分析。然而所见到的景像,却使其心中产生微妙的变化。他由心底对平常所称的“世界”,产生了一种虚浮幻变的感觉,在这样的觉醒下,他模模糊糊中似乎领悟到,进入人们注意力焦点的每件事物,在其所显现的表面下,都还有更深层的意义。剎那间,他和自己的可能性面对面的接触。
这个景像既是一种召唤,也是对所要赢得之物的一种期盼,其后又连续出现了十一个个别的景像,每一个都以象征性的的方式,向他显示必须怎么做才能建立自己的完整性,尤其是,他由真正的自己中所分裂出的“我”,已制造出庸俗的成见,这些成见都必须舍弃。此种分裂的情况,正是使他无法了解象征物内蕴意义的祸首。结果,接下来的景像一个比一个恐怖。
他偏颇的心态逐渐瓦解,直至最后终于完全崩溃。在极端的绝望中,他几乎就要自杀了。就在此时,他遇见帝洛巴,帝洛巴向他保证,在这样崩溃及毁灭的过程之后,就会出现建设性的阶段了。也就是说,在心灵习性、成见、敌意、僵化等一一瓦解的时候,就会重建一种完整的感觉。由粗钝的“事实”所构筑的世界不再控制他,而他也并非对世界盲目无知,他所发生的事,就是从一个具有无限价值与意义的世界来照亮粗劣世间,同时将粗劣世间转为充满价值与意义的世界。
从前的矛盾和系绊之源,却成为现在满足与真正自由的出处。这样的建设阶段,透过对像征物的直观了解或是由内在经验的灌顶诠释,而得以开发。全新证悟的体验,使那若巴成熟为法器,堪能接受教法,这些教法能令他在平凡的识流中,恒常维持有意义的觉受见地,并转化其判断与行为。
在往后十二年的辛劳中,他接受了十二种教法而总结成为口耳传承的精华,同时也是指导行为的密续哲理核心。那若巴大师的教法,除被嘎举派尊奉之余,也被其他各教派所尊崇,如著名的那若六法、那若空行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