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登彭措近照(本文作者提供)

艰难困苦的求学之路
  
1955年2月7日土登彭措出生在德格一个普通牧民的家庭。他的童年过得极为艰苦,10岁前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没有吃过一口大米饭,更没有条件上学读书。每天放牧牛羊。8岁那年父母把他送到班如泽郎老人家学习藏文。
  
土登彭措从小就勤奋好学,智慧过人,不到一年他就掌握了藏文阅读和书写等基础知识,并经常为牧民们说唱《格萨尔王传》,受到大家的喜爱。
  
1964年他第一次走进了新建的村小读书,但不到两年就因"文革"的"停课闹革命"而回家继续放牧。即使这样他没有放弃学习,边放牧边在雪地里、土地上练习汉字,并加强了对藏文的学习。
  
8月的八乌草原是花的世界草的海洋,一次八邦寺的老藏医云登彭措来到八乌村采药,土登彭措帮助他采集了几天药材后,对藏医产生了很大兴趣,老医生也非常看重他的聪慧,便收为徒弟,并带进了八邦寺学习。
  
土登在八邦寺期间又结识了几位高僧大德,他最看重的是那位学识渊博的唐拉泽翁。由于种种原因人们很难见到他们,他就瞅准时机巧安排。每天凌晨,他利用唐拉泽翁出来给狗喂食的时机悄悄溜进去,向老人学习文法、诗学、藏族历史、佛教哲学、人行论、纳若六法、唐卡绘画、藏文书法等课程;中午到云登彭措家去学藏医;晚上到夏钦彭德家学习天文历算。在八邦期间他还连续编著了7年的藏历书。
  
从赤脚医生到大学教师
  
俗话说"金子虽埋地下,天空仍然现光"。土登彭措日复一日年复一 年地在八邦寺整整学习了10年,在当地也成了比较有名气的藏族学者、历算家、小藏医。特别是他在藏医方面有了较大的进步,当地的老百姓都喜欢找他看病,有的病人不惜走上三五天,点名找土登医生看病。土登彭措时时不忘老师"为民治病是医生的天职"的教诲,认真负责地为来自四面八方的患者治病。
  
1975年八邦建立了乡卫生所,他正式成了赤脚医生。
  
1982年是他的一个人生转折点。那年他听到四川省藏文学校正在招生的好消息后,立即向乡领导要求同意他报考省藏校,但乡上考虑到没有医生不行就没答应。气盛的年轻人干脆辞了工作。
  
3月10日那天天上飘着雪花,阿爸骑着马送他到设在德格竹庆的省藏校。 4个 月后他以优异的成绩正式考上了四川省藏文学校,再一次实现了他的求学之梦。
  
在省藏校的4年里,他全面、系统地学习了藏族的大小五明学等,很快成为学校成绩最佳的学生之一。
  
1986年毕业后分配到中央民族学院(中央民族大学的前身)。一时间中专生登上大学讲坛成为社会佳话,有的报纸刊登了这一消息。
  
每天,土登彭措除了给学生讲课外,他坚持自学汉语、英文,同时对藏族历史、天文历算、藏医等方面做了深入研究。1991年又在北京大学考古系进修了半年。这使他对研究历史和考古工作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辛勤的耕耘,换来累累硕果。他先后出版了《藏史纲要》(上、下册)、《藏医人体结构论》、《藏文文法问答》、《藏历珍宝精要》、《藏医精要》、《藏医疗法论》、《藏医诊断论》、《月球存有液态》(译著)、《藏密气功》 (编著)等专著。他用藏、汉、英3种文字撰写了30余篇专业论文在《中国藏学》、《境子》等国内外刊物上发表,并多次获得国际、国内大奖。
  
作为中央民族大学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藏医研究所所长的土登彭措,不仅在学术研究方面有了成果,还为藏区培养了近千名优秀人才和外国留学生、研究生,为我国培养少数民族高素质人才做出了贡献。



本文作者在采访
藏学家土登彭措(左)

走上国际讲台
  
土登彭措的学术成就使他不仅在国内有了较高的名望,在国际上也有了一定的声誉。1994年英国苏格兰藏学中心首次邀请他到英国讲授藏族医学。从那以后他的办公桌上来自国内外的邀请信不断。
  
他先后10余次到国外讲授藏族医学、佛教哲学、四大元素学、藏族古代历史、天文历算等,他的足迹踏遍了美国哈佛大学和马萨诸塞州象雄研究所、纽约香巴拉中心象雄研究所、哥伦比亚大学、Amherst学院、Holyoke学院,英国的苏格兰藏医学院,意大利的象雄研究所、拿波利大学、麦日噶象雄研究所、 Bari大学附属医院、Piasna大学,瑞士白玛藏药医厂、西班牙赛罗那和北部拉科鲁尼亚、毕尔巴鄂等地;他还参加过5次国际性的藏学会和藏医研究等学术活动。目前,他的藏医方面的4部专著都已译为英文和意大利文,受到了国外同行的重视和喜爱。
  
土登彭措坚持走他自己的路,并以自己的独特视角研究藏民族优秀文化。 (文/根秋多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