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美丽温柔的唯色拉,她提起西藏拉萨有很多性工作者,其中一部分是藏族姑娘,“价格”比汉族的低,有的只有个位数。拉萨的绝大部分“干部”家里,都有来自农村的保姆。“雇主” 管保姆的吃住,每个月给保姆0—70元不等的“工资”。那些来到城市做了几年保姆又没有其他出路的姑娘们,往往走了性工作者的路。曾听一个藏族人几年前说藏民中已经有人感染艾滋病,还听说DL喇嘛在印度的法会上提及有人得了“不好的病”。我查找了一番,针对藏区开展艾滋病工作的项目信息很少。国家现在主要谈吸毒和性这两个艾滋病传播途径(2005年新发现的艾滋病毒感染者7万人,死亡2.5万人。艾滋病毒感染者中经性传播占49.8%,经注射吸毒传播占48.6%,母婴传播占1.6%——新华网,2006年6月7日),作为民间艾滋病工作者,我还不得不提醒大家血液传播艾滋病的案例不少,值得一再强调。血液传播感染艾滋病一定有关键第三方的责任人,比如医院、生物制药公司。无论哪种艾滋病传播途径,藏民对艾滋病的防范能力很弱。
鲜血的运送、保存成本高,保质期短。离血液中心远的医院,常有违规操作的事件,不从血液中心运送血液,而是当场找人输血,甚至没有任何血液检测。最生动形象的违规输血情节在电视剧里:医生/护士冲出手术室对站在门外焦急的人们说:病人现在必须马上输血,情况紧急,但是医院血库已经没有血了…… 好人X马上伸出胳膊,说“输我的!”然后出现“感人”的场面:一头是病人,一头是好人X,鲜血在管子里流,红艳艳地。现实生活中,被当场找来输血的人往往是“职业卖血者”,医院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这些职业卖血者,可能是被贫困逼迫走投无路的人,可能是无业的吸毒者,可能曾经有多次无保护性交易……河南、黑龙江、吉林、山东、内蒙古近几年由于医院违规操作导致血液感染艾滋病的事件已经有媒体报道。我听说在医院门口排队等待卖血的人群中,也有藏民,但是我没有在藏区做详细调查,所以藏区究竟有没有血液传播艾滋病的情况,我没有发言权。现在全国各地贫富两极分化,藏区的贫困问题尤其突出,交通不发达,如果医疗管理不严格,风险很高。
藏区的人们,纯朴善良,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愿意与人分享,对待陌生人如同家人,亲切友好。吸毒、贩毒在凉山彝族村落、家族蔓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好东西大家共享”的纯朴民风。带入毒品的第一个人,为了“以毒养毒”——通过贩毒来支付自己吸毒所需毒品,把毒品故意说成“好东西”,就是利用了彝族人的纯朴民风。一旦沾染毒品有了依赖,明知不是“好东西”也没办法,直到外界力量介入,戒毒。
艾滋病母婴传播可以阻断,这个母婴阻断工作需要医院、政府大力去宣传、落实。藏区有没有提艾滋病母婴阻断工程?不知道。
高原上随便问一个不懂汉语的藏民,没有人知道什么是艾滋病。总体来说,藏区人们对艾滋病知识了解很少。一是政府、民间的艾滋病预防宣传教育远远不够;二是翻译成藏文并传达到藏民的艾滋病信息几乎没有。缺乏知识、贫困、女性的弱势地位、缺乏民间干预,我很担心,艾滋病一旦在藏区开始传播,如不做充分的预防工作,一定会迅速泛滥。我国艾滋病感染的男女性别比例已经上升到2:1,局部地区1:1,这是危险的信号,艾滋病离任何一个普通人很近,就在我们身边。
寺庙是藏民社会生活的中心,喇嘛们是藏民的精神向导。可以请活佛多和信众讲艾滋病预防知识,并引导信众自我约束,至少可以阻止性和吸毒途径传播艾滋病。再有暑假快到了,大学生可以返乡到乡村做艾滋病宣传教育工作,把知识送到最缺乏的地方去。